她想冲出去,但发现房门被锁住了,于是扯着嗓子喊:“哥,嫂子,你们把门打开,我要去找海亮哥!”
大夯哥上工地去了,喜凤嫂抱着儿子如意坐在门墩上,指着她的鼻子骂:“带娣,你可真傻啊?人家海亮是有夫之妇,你这样做对得起玉珠吗?”
带娣说:“嫂,俺也不想,可俺控制不住啊。得不到海亮哥哥,俺只想死……嫂子,你开开门,俺求你了。”
喜凤说:“你别痴心妄想了,王海亮不会见你的,他已经搬到工地去住了,以后再也不会见你,他让我告诉你,欠你的,下辈子再还给你……”
“嫂,你开门,开门啊……”带娣疯了一样,将房门拍的呼呼山响。可喜凤嫂咬着牙就是不给她开。
再以后的几天,喜凤嫂几乎发动了全族的亲戚,对带娣进行了连番的轰炸式教育,大量的说客接踵而来。
所有的亲戚朋友对女孩进行了不断劝解,带娣也想了很久。
现在,她不得不放弃海亮了,就算自己死了也没用。或许海亮不会为她流一滴眼泪。
她的心也渐渐凉透了,宛如一捧死灰。
王海亮根本不属于她,而是属于玉珠跟二丫。二丫死了以后,海亮已经将全部的感情倾注在了玉珠的身上,再也装不下第二个女人。
带娣决定终生不嫁,做一辈子老姑娘了。
二十天以后,她才被喜凤嫂放出来,那时候的带娣已经双眼无神,心如止水了。
她没有颓废下去,而是整理了行装跟衣服,再次赶到了大梁山小学。
或许自己的一生都将奉献在这里了,跟孩子们在一块。海亮哥成为了她压在心底唯一的牵挂,但她已经不再抱任何幻想。
以后的日子比较平淡,太阳照样每天从东方升起,从西边落下。带娣每天放学,也总是看着大梁山修路的方向发呆,因为王海亮就在哪儿。
大梁山的道路修地如火如荼。
修路队终于将道路修出了村子,修过了学校,跨过了葫芦口,向着大山的深处蔓延,整整十多里,都是明光大道。
这条路是大梁山人用热汗跟鲜血浇筑出来的,因为修这条路,不知道死了多少人。
一场狼袭,十多条人命丢在了这条路上。一个哑炮,要掉了建军的性命。
但是路还要修下去,王海亮是锲而不舍的。
就是因为没有路,村民在走出大山的时候,不知道有多少人失足掉下山崖。自古以来从山道上掉下去的人不下数百。
修路是为了减少伤亡,也是为大梁山的后代子孙造福,海亮坚信这个道理。
这一年的秋天,大梁山的人更加繁忙,五个村子的人都没有闲着。
王海亮将几个村子的人组成了更多的小组。
有的小组在学习编制技术,编好的柳编全部有运输队的人运出大山,走出山口,送上汽车,换成了渣渣响的票子。
有的小组在采集药材,那些药材经过晾晒,裴干处理以后,同样被运输队送出大山,换成了钞票。
有的小组在采集山果,那些山果被人从大山上采摘回来,同样运出大山,为村民增添了另一份收入。
其他的还有吃不完的粮食,棉花,家猪,牲畜,也一点点被送出大山,换成了钞票。
同时,运输队的人还把山外的好东西运进了大山,有女人喜欢的花布,首饰,孩子们的学习用具,糖人,老人们喜欢戴的顶针,等等等。
修路队跟运输队自称一组,跟其他人不掺和。再后来,他们成为了大梁山经济发展的中坚力量。
王海亮利用从山外搞来的贷款给他们付了工资,在大山里挣到的钱不比在山外挣的少。
在这一段时间,大梁山女人的日子仍然不好过。
因为大部分的男人都上山修路去了,也有的加入了运输队。修路队距离村子越来越远。男人们很少回家了。
女人们在家里就很苦闷,想男人想的不行。
大梁山的夜晚也变得比较宁静,大家再也不喊炕了。很多女人夜里钻进被子,学会了玩自莫。
其中有张上香,李上香,孙上香,喜凤嫂……
因为没有了喊炕的骚扰,村子里的鸡晚上也不再扑棱了,产蛋量大幅度提高。
家猪也不再乱哼哼,开始大量长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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