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，方妮妮眸光恍惚地看着唐染，愣愣的。

“妮妮，你现在只是14岁，你的生命还很长，还有很多时间来遗忘，来思考。”唐染捏了捏方妮妮的脸蛋，眼底闪过一丝心疼，声音越发柔和，“我希望妮妮能和我一起走出这个门口，走出这个小区，走出这个末世。如果你想要跟上我的脚步，就用你的方式告诉我——你的决定。明白了么？”

方妮妮眸光动荡，感觉唐染的透彻的眼神仿佛能够一直看到她的内心深处，她不由失措。

“你好好考虑吧。”唐染叹出一口气，眼底落下一片失落，她是知道的，这件事情不能急，但每每想起上一世程明诚和方妮妮的结局，她就忍不住心头苦涩。

认识程明诚并不是因为曾奶奶，而是因为上一世程明诚曾经救过唐染一命。上一世的程明诚曾经和唐染说过，方妮妮的父母是他杀死的，而且还是当着方妮妮的面……变成了两只丧尸的方爸方妈连自己的女儿都想吃，他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啊……

方妮妮恨程明诚，但是在残酷的末世里，她却不得不依赖他。

时间一长，朝夕相处之中，一个24成年男人和一个14岁的豆蔻少女之间的产生了感情变化。方妮妮恨程明诚，但是更恨爱上了程明诚的自己，对爱上杀父仇人这件事终于还是让她精神崩溃了，最后竟然跳楼自杀了……还是当着程明诚的面！

此后，程明诚成为了杀丧尸的机器，每一次杀丧尸都是冲第一个，但就算是再逆天的幸运也扛不住他一次又一次的玩命啊！终于，在第三个年头，他被一只t4丧尸抓伤了腿，然而，他却想都不想，当场就将甩起大砍刀把自己的脑袋给砍了下来……

当唐染被程明诚救下后，她就经常和方妮妮作伴，方妮妮一次次在她面前挣扎痛诉，一次次在她怀里哭得绝望无措。那时，她是看见了，程明诚一直在门外听着，陪着，无论是方妮妮哭泣，绝望还是崩溃，他都知道。

对于爱上杀父仇人这种复杂又沉痛的感情，唐染不敢多说，更怕刺激对方，所以除了安慰，她说不出任何字句，但是想不到她的小心翼翼，却还是守不住方妮妮。

她跳楼了，不仅是在程明诚的面前，也是在唐染的面前……

唐染永远都忘记不了那一刻方妮妮的眼神，如此纯粹，如此缱绻的爱意，让人心痛到极致。

“女王，是不是有什么心事？”见唐染的眼神逐渐漆黑落寞，伊诺克靠近她的身侧，轻轻地问了一句。

唐染眼底划过一道暗光，又听伊诺克说，“平时都是极少看见你如此亲和的表情，今天的你让我感觉，原来你真的是一个16岁的少女啊……”

伊诺克的感触是挺大的，至少从认识唐染到现在，从未见过她这样心平气和地和人说话，无论是对程明诚还是对方妮妮，她所表现出来的耐心和温和都让伊诺克大为吃惊。

唐染自嘲地哼笑一声，摇了摇头，心里的苦涩自知。

这一次清理f楼的丧尸，唐染是故意带上冯慕的，一来是为了让她经常接触丧尸消除对丧尸的恐惧感；二来是为了磨练她对付丧尸的身手。

既然视之为自己人，她当然不能让冯慕继续无知无能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