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过，无论她将来是公主还是平民，会否老去丑去，他都会不离不弃，对她如一。

当时的东皇灵儿，没有给古峰任何回应。

只是没想到，她会在这个时候，固然回答古峰。

她记得，她竟然记得他的那番话。

“灵儿，很抱歉，我曾许诺过，会一直照顾你，可是这一次，怕是没法子了，”古峰看到了灵儿泪流满面，心疼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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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想上前，搂住东皇灵儿，好好地劝慰她。

可是他却连走上前去的勇气都没有。

古峰毅然转过了身去，不再去看灵儿满是悲悸的眼神。

古峰，从不是一个勇敢的人，他担心，自己若是走上前去，就会被灵儿的泪水打动，改变了自己的初衷。

“不，”灵儿扑上前去，不顾众目睽睽，从背后抱住了古峰，她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，怎么也不肯松开。

比起死别，生离之痛更加痛苦。

东皇灵儿无法忍受，以后和古峰天人相隔。

“东皇姑娘，请你三思。古峰和你的感情，很让人感动，可是若是你一意孤行，无论是无极大陆，还是东都，无极大陆近万年的和平，将会毁于一旦。无数的黎民百姓，将会伤在八荒兽族的铁蹄之下，大陆将永无安生之日，”长司命也是怅然叹息。

姬如墨为了保护云笙，为了保护无极大陆，可以舍弃凝聚了数千年神力，形成的肉身，镜毁人亡。

古峰亦只能够舍弃个人的感情。

东皇灵儿也很清楚，长司命说的话，都是对的。

可是，她的手，却像是失去了控制般，无论如何，也不肯放开古峰。

她知道，她一放开，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古峰了。

感觉到少女，柔软的身体，滚烫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，古峰咬住了嘴唇，一直到尝到了鲜血的滋味。

哽咽声在他的喉咙里打转，他强忍着，不让自己动摇，也不让灵儿，发现他的难过。

“灵儿，我，是个懦弱的人。这辈子，我也就勇敢这一次了。我也不舍得离开你。可是，为了大陆的安危，也为了……你和东皇皇朝，为了云笙她们，为了大家，我，必须那么做。”古峰艰难地，挣脱了灵儿的手，留给了灵儿一个空落的背影

呜呜——

东皇灵儿难以自持地跪倒在地。

云笙走上前去，用力抱住了她的肩膀。

东皇灵儿哭着，看着古峰和长司命。

“云笙，他不要我了。”她的父皇死时，东皇灵儿没有哭，她的皇兄变成痴儿时，东皇灵儿没有哭。

就连和古峰斩断情丝的那一刻，东皇灵儿也强忍住了眼泪，可这一次，她再也撑不住了，她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。

“灵儿，他不是不要你，他是想保护你，保护我们，”云笙红着眼，她同样也舍不得古峰。

可是，古峰的决定是对的。

换做她是古峰，她也会那么做。

古峰，一直被认为是他们所有人中，最弱的一个，可是这一次，他却比任何人都坚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