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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洛洛全身都在颤抖，她完全无法相信她一直敬重的父亲居然会干出如此丧尽天良、罪大恶极的事情来，而且这事还与雷昊的终极目标有关，更重要的是，她知道，事情还没有完。

林翠山似乎并没有留意林洛洛的反应，仍然沉浸于他的叙述之中：“忽然有一天，你爸找到我，脸色很难看，说完了，我不知道他所说的完了是什么意思，后来他要求我们全部撤离，但是其他的人活口一个不留，在一场大火之中，这个暗藏着罪恶的孤儿院被大火付为一炬。”

林洛洛咬着牙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我不知道，一直到现在，这仍然是一个谜，我仔细回想你爸当时的状态，他似乎很害怕的样子。这件事之后没多久，你大伯和你爸就相继出事。”林翠山一脸的迷惘。

林洛洛只觉脑子里一片纷杂，完全失去了意识，林翠山所曝出来的隐秘让她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接受，连思考都做不到。

抓起桌子上的烟，林洛洛点燃深吸了几口，才将自己紊乱的思维镇定下来，问出了第一个问题：“雷昊就在那家孤儿院里长大，不是说一个活口不留吗？据我所知，除了他之外，还有三个人活了下来。”

林翠山摇头道：“我不知道，雷昊是最早一批进入孤儿院的，但是他的身世一直被保密，他很健康，有几次我都把他列入实验名单，都被剔除了。”

林洛洛拧着眉头又道：“那我爸是怎么死的？”

林翠山又一次摇头：“我不知道。当时我只负责具体的研究工作，外界的事情我基本上不过问，都是你爸在主持，我也想过，会不会是操德旺下的手，但是我没有证据。”

林洛洛沉声道：“操德旺在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？”

“我也只是听说过他，没有跟他接触过。或许只有他们俩个才知道吧。”林翠山叹了口气道，“操德旺这个人并不简单，洛洛，说实话，林氏集团并不是像你我看到的那么简单，你爸和你大伯几乎是在同一天出事，而操德旺当初还是你大伯的心腹，我觉得这事搞不好你大伯也有份。”

林洛洛只觉浑身发冷，但是有一点是可能确定的，那就是即便林翠山说的是真的，林氏集团也不是主导者，因为她爸爸林华恩和大伯林翠恩都遭遇到了不测，他们被灭口的成份要更大一些。

“回到红空之后，我们就再也没有进行这一类的研究。”林翠山接着道。

“良心发现了吗？”

“不，是因为没有人再主持这个项目，所有的仪器和资料都被销毁了。”林翠山倒也坦然，到了这个时候，他似乎已经没有必要再作什么隐瞒去遮掩他的罪孽。

看着这个头发已经花白的男人，其实以他这个年纪是不会这么苍老的，或许他的心里也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矛盾吧，一方面是知道所犯的罪孽，一方面是深陷疯狂而没有成功的研究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