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处长微微一笑：“这位小兄弟昨晚和我有过电话，可以说，没有这个电话，红空警方今晚就不会有这么大的收获，陈先生要不要听听？”

耀叔垂下了眼睑，雷昊却是道：“苗处长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
苗国强不理会雷昊的发问，自顾道：“李先生挑拨几方矛盾，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，很不简单，不但让他们三方火拼损失惨重，还给我们警方抓人留下了充分的证据。从这个角度来说，我很感谢李先生，不过看样子，陈先生事先似乎并不知情。”

耀叔终于忍不住了，说知道不好，说不知道鬼也不信，只得道：“苗处长，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苗国强道：“明人不说暗话，我既然来了，相互之间就不要藏着掖着了。其实我挺同意李先生的想法，从此红空无黑帮，可惜的是，黑帮是红空的特色，这么多混混，全红空的监狱加起来都不够关的，这些人如果没有人管束，可能会惹出更多的事情来，所以，无黑帮只是一个愿望，这个愿望什么时候才能实现，不知道还需要多长的时间。四大帮派之中，红帮算是比较规矩的，至少到目前为止，还没有发现什么极其恶劣的犯罪。”

雷昊大概明白苗强国的意思了，道：“苗处长，你的意思是，让红帮统一红空的黑道？”

“陈先生，你认为呢？”苗国强虽然没有回答，但这句话却是代表了默认。

雷昊瞬间有种吊诡之感，一个警界的最高长官要求一个黑帮老大统一黑道，这简直就闻所未闻，不过雷昊必须要承认，苗国强的担心是很有道理的，警方有警方的规矩，黑道同样也有黑道的规矩，如果乱了规矩，那真是天下大乱了。利用黑道来管理那些混混不去作更大的恶，这或许也是一种方法。

“苗处长，时候不早，平常这个时候我已经休息了。”耀叔下了逐客令。

苗国强也不逼问，只是微微一笑道：“明天晚上我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复，否则，红帮就会成为众矢之的。”

有些事情可以做，但是绝不能说出来，虽然会有人猜疑这是红帮背后搞的鬼，但没有证据，什么都是白搭，可如果警方发表声明，只要说红帮为了争夺地盘而设计这么一计的话，那所有的矛头都会指过来，且不说红帮的麻烦会有多大，起码耀叔和小樱的安全就很难得到保障了。

苗国强离开，耀叔的神情难看之极，瞪着雷昊道：“阿火，道上怎么打怎么杀都无所谓，但最忌讳的就是跟条子合作，你犯了大忌。”

“耀叔，我承认跟警方合作不是太厚道。”雷昊承认了错误，解释道，“不过是不是与警方合作，也改变不了什么，这么大规模的火拼，警方也不是瞎子，既然这样，我们为什么不把利益最大化呢？”

“红空从此无黑道，怎么解释？”

雷昊笑了笑：“耀叔，你别忘了你身上的伤，华老鬼一个人就能承担责任了？说难听点，红帮内奸不断，已经是摇摇欲坠，如果不借机把他们都灭了，死的就只有红帮。所谓的无黑道，只不过是吸引警方寻求合作的一个借口，不这么说，他们怎么肯出力？而且最重要的是，计划不如变化，我不敢确定我的计划就能成功，九叔和胜叔毕竟都是老狐狸，万一他们再耍花样，我们就无法应变，但是警方介入就不同了，只要他们有火拼的事实，就会有足够的证据去抓他们。他们进去了，是死还是活，都不重要了，等他们出来，早就是红空的天下了，两个糟老头子能翻得起什么浪？而这一次三帮火拼，精英尽出，不是死于当场，就是被事后抓捕，元气大伤，这段时间只要我们小心点，过了这个危险期，一切都顺其自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