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底怕啥啊?我爹不是对你很好吗?皇上也对你很好,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?”云萝拽着他的手,来回晃荡。
“我怕你……。”
“怕我做什么,我还会吃了你?”
“云萝,你知道不知道大元朝快完了,到时候你该何去何从?”
“你!住嘴!不准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!”女孩赶紧上去堵了他的嘴。
在相府里,怎么能胡说八道?被那些下人听见传出去,皇帝会生气的。
“妹子,这是大势所趋,我在想,万一有天红巾军真的攻进大都,你该怎么办?帖木儿大叔该怎么办?”
陈浩的担心绝不是多余,而且一定会成为事实。
他不想瞧着云萝被叛军欺负,也不想脱脱成为阶下囚。
云萝想了想,竟然扎进了他的怀里,说:“我不怕,有你在啥都不怕,你会保护我的,也会保护我爹,对不对?
陈浩哥,我喜欢你,真的喜欢你,你娶了我吧,我跟玉环伺候你一辈子。”
女孩竟然哭了,眼睛里流下了眼泪。
她不知道为啥会感动,这时候已经预感到大元朝命不久矣,有天自己真的会成为阶下囚。
陈浩没有推开她,反而说:“小丫头,别犯傻了,我已经有媳妇了,再说你是相府千金,怎么会瞧上我?”
“可我真的瞧上了你,不能控制,咋办啊……?哥,你领我走吧,住在相府行,咱俩一起去元宝山也行。”
她的头贴在他的胸前,长头发的脑袋填充了他的颈窝,手也在他的胸口上抚摸。
云萝贪恋这幅胸膛,而且不介于跟玉环分享。
她看惯了官场的嘴脸跟婚姻关系,早已把那种三妻四妾当做了平常。
陈浩苦苦一笑:“傻丫头,等你长大就明白了,男人跟女人是需要感情的,咱俩……没感情。”
云萝却抬手捏了他鼻子一下:“你胡扯,我爹跟我娘当初也没感情,不照样过了一辈子?”
陈浩说:“错,你爹是个重感情的人,要不然你娘死了,他为啥至今没有续弦?”
“我不管,总之我就喜欢你,咱俩一定要好!好到天荒地老!”云萝一边说,一边抓过男人的手,搭在了自己腰间。
她就那么闭着眼在陈浩的怀里睡着了,好像早已等了他一千年。
陈浩没敢动,瞧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,脑海里又显现出她洗澡时不穿衣服的情景。
洁白,细腻,玲珑剔透,让人禁不住诱惑……。
有点控制不住,他很想低下头亲她一口。
可嘴巴刚刚靠近女孩的嘴唇,脑海里立刻显出了玉环温怒的面容,还有马秀英噘嘴的样子。
于是,他只好把她抱起来,送回了那边的房间。
再次回到屋子里,陈浩的脑海仍旧起伏不定。
他竭力想抓住自己的命运,控制自己的人生,可根本办不到了。
因为世界观早就被打乱了……。
第二天早上起来,是大年初一,丞相府里来了好多人,热闹非常。
满朝的文武都来为丞相祝贺新年,增福添寿,巴结脱脱帖木儿。
脱脱立刻摆下大宴,热情招待他们。
哈麻也来了,他就是皇帝身边的礼部尚书。
这孙子很坏,跟脱脱不合。
因为当初脱脱曾经答应,自己做了宰相要提拔他。
可没想到他当上宰相以后,只是让哈麻做了礼部尚书。
这孙子都要气死了,心里极度不平,一直在找脱脱的麻烦。
此刻,不但整个大元的国土乱成一锅粥,朝中的人际关系也乱成了一锅粥,而且派系林立,明争暗斗。
但是表面上看来,他们依然相互尊重,一团和气。
脱脱把哈麻悄悄拉到了书房里,跟他谈话。
“尚书大人,新年快乐。”
“丞相大人……新年吉祥。”
“我今天叫你过来,有一事相求,希望您一定要帮忙。”
“丞相大人请讲,下官一定尽力而为……。”
“我女儿云萝,是你看着长大的,过完年就十九了,到了成婚的年龄,我想为他找个婆家。”
“请丞相大人明示,咱闺女瞧上了谁?我一定把那小子抓过来,逼着他跟云萝成亲,他不答应,我就杀他满门!”
哈麻可厉害了,是元顺帝的宠臣,目前权倾朝野,一手遮天,地位仅在脱脱之下。
脱脱之所以让他保媒,是为了调和两个人的关系,将相合作,才能永保江山。
“他就是我的手下……陈浩。”
“啊?那你咋不亲自做媒?”哈麻笑了。
“不行啊,我亲自做媒,就是仗势欺人啊,自己不好开口,只能拜托你牵线搭桥了。”
脱脱还不好意思呢,这种事自己怎么能开口?必须要找个中间人。
哈麻立刻拱手说:“丞相大人放心,这杯媒人酒我是喝定了,保证成功。”
“那就拜托你了。”
“承让,承让……谢谢您瞧得起我。”
哈麻的嘴巴上答应,心里却一个劲地咒骂:老王八蛋!你就是瞧上了陈浩的勇猛。
他娶了你闺女,有这么厉害的女婿,你不更得瑟了?
龟孙子才给你保媒呢?老子不但不帮你,而且一定会帮你挑散。
等着瞧吧…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