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成望着野狐岭下的青青草原,“把握这个东西,谁敢说呢,可三分天注定,七分靠打拼。成事在天,谋事在人,我们做好我们自己的,也就无怨无悔了。”
嗣业感叹着道,“在章丘老家的时候,我从没有想过,我有朝一日能够做官,我一直以为,我以后会继承老爹的手艺,从官府均二十亩田,然后农闲时打打铁,娶个乡下婆娘,生一堆孩子,然后这辈子就过去了。”
当年的那个乡下青年,如今却是爵封襄阳侯,官居节度使,手下还统着两万余兵马,镇守北疆。
谁能想到呢。
“可是我更没想过,有朝一日,我会成为一个叛臣贼子。”
“嗣业,成王败寇而已,成了,我是天子你是亲王,败了,我是逆首,你是从逆,就是如此,以成败论英雄尔。”
“你说爹会支持我们吗?”嗣业又问。
“应当会吧,咱们都是姓罗的,一笔写不出两个罗字,打虎亲兄弟,上阵父子兵,如今到这一步,我们一家人自然也是要一起共进退的。”
罗成拍了拍兄弟的肩膀,“你愿意支持我,我非常高兴,咱们兄弟齐心,其力断金。你现在马上回定襄,想办法把义成公主和俟利弗设控制起来。”
“漠南的归附突厥诸部里出面的一直是阿史那思摩,这人我怕不好控制。”嗣业道。
“这个你放心,阿史那思摩与我关系不错,我跟他一直有往来联络,你回去后,我保证他会统漠南突厥诸部配合你的行动。”
嗣业惊讶万分,想不到兄弟远在辽东关外,可手却一直都伸到漠南来了。当下不由的苦笑,“看来,你这是一直就早有准备啊。”
“有备无患嘛。”
嗣业又问起马邑的王仁恭。
“王仁恭掌握马邑、楼烦、雁门三关,这是我南下河东最关键的通道,若是不能拉他过来,我无法南下。”
“王仁恭跟我也有点交情,我会派人去找他的,希望他能够站到我们这一边。”
说实话,罗成心里也没什么底,王仁恭这人,是个脾气比较直的人,当初宇文化及带一道旨意,就能让他出卖自己,现在罗成不敢说他会站过来。
“那河北的三帅呢?范阳的薛世雄、北平的独孤篡还有邺城的李景,他们会站过来吗?”
李景是罗成的老师,可罗成一样不敢说他会站过来。
“我会去联络他们的。”
“如果马邑的王仁恭、太原的杨义臣,还有河北的这三帅都不肯支持我们,怎么办?”
真要发生这样的事情,会很麻烦,因为他们正好把罗成和嗣业两军南下之路堵了。
“真要有那个万一,我们也还有山东道,我可以自旅顺渡海南下。”
“可若这五帅来攻,你又岂能分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