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儿说道:“先生,这钱咱不好收吧?”
“这事是她托我的,钱自也是她出了。我估计罗家这个案子最多半个月就能判下来,按照现在这花费三千应该尽够了。清舒这些年也赚了不少,这钱能拿得出来。”
新儿却有些担心:“先生,姑娘救罗静淑会不会被连累。”
“这个不会。她们是同窗好友,外人知道只会赞她一句有情有义。”
傅苒如今教的学生是布政使司彭家的姑娘。请了三天假,这日又去上课了。
到了彭家,傅苒就被管事娘子请到了正院。
进屋时,彭夫人正将几块香片放进金珐琅九桃小薰炉里。
拨开几块香片放棒杵放下,彭夫人问道:“傅先生,我听闻你昨日去了监牢探望了罗家的人?怎么,你与罗家有旧?”
傅苒这两日为罗家奔波,关心此案的人都知道了。
彭夫人听到这消息后,心头有些不安。傅苒如今正在教她女儿,所以这事她自要问清楚。不然让外人误以为是他们的意思,可就不美了。
当然,这两日傅苒虽在外跑关系却没打着布政使司的名号,不然彭夫人可就不是这个态度了。
傅苒摇头说道:“我与罗家从无往来,只是我的学生与罗家的姑娘罗静淑是同窗好友。所以,我才去监牢探望了她。”
“只是如此?”
傅苒点头道:“不敢欺瞒夫人。”
彭夫人皱着眉头说道:“可我听说,在罗家出事那日罗家送了一个匣子给你?”
傅苒摇头说道:“那匣子是罗姑娘送的送给清舒,只是请我转交。那匣子我也看过了,里面放着五本字帖跟一封信。”
彭夫人有些狐疑:“字帖?”
傅苒点头道:“清舒以前与罗静淑说她手里没有合心意的字帖,罗静淑许诺她会帮她找字帖。”
“只是如此就让你如此帮她?”
傅苒解释道:“夫人,罗姑娘送给清舒的五本字帖都很贵重,一本是谢大家所书的《白马寺游记》,一本是杨凝式的《行书卢鸿草堂十志图跋》。另外三本,也都是名家所书。”
“这五本字帖拿到市面上能卖好一千多两银子。我将这几本字帖折算成银钱拿去打点,让她们在监牢好过一些。”顿了下,傅苒说道:“以清舒的性子,这钱她将来肯定会还我的。”
彭夫人也是读书人家的姑娘,也在学堂念了书,自知道这些字帖的价值。
闻言,她有些急切地问道:“那这五本字帖呢?”
傅苒说道:“我已经让人送去京城了。”
彭夫人有些失望。
傅苒福了一礼说道:“夫人,罗家的人勾结水匪死有余辜。可罗叶这孩子毕竟只九个多月,到底可怜。夫人,不知道官府能不能网开一面饶过这孩子。”
彭夫人说道:“你倒是爱护学生。只是这事影响太恶劣,谁沾都要惹得一身腥。”
傅苒出手帮罗静淑被人知道也没关系,毕竟她只是一个教书匠。可他们家不一样,若出手相帮还以为跟罗家有什么利益往来呢!
有关系的恨不能与罗家撇得一干二净,这个时候又哪有人愿意沾手。
傅苒叹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