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单地说,就是串通作弊。
“在强化过难度的世界里,如果我们不精诚合作的话,顺利完成任务的概率低于百分之三十。双赢的局面是我们利益交换者的追求,我们一直坚信,共同的利益会将人凝聚在一起。”
略带生硬口音的范.纽文说完平实的祝酒词,高脚杯与高脚杯之间碰撞。再次一饮而尽。
同时,它也会将人分裂成无数份。苏荆端起酒杯,自己抿了一口。说实话自己并不喜欢红酒的口感,酒桌上的老滑头们谈笑自若,但是那些并不怎么喜欢这种虚伪的交际场合的人表情就比较僵硬。对面那个银发小子眼神空白一片,这边山村贞子喝不了酒,端着果汁发愣,康斯坦丁靠在柱子边抽烟,对面那个“老祖”拉撒路表面上热情洋溢。但是很不引人注目地打了个哈欠。
“呃,阿萝呢?”
褐发女孩指了指舞池。“她好像跑去那边找茬了。”
诸人的注意力顿时都被吸引了过去,舞池中的两人已经交上了手,苏萝一记背摔把已经high到神经麻痹的痞子甩了出去,对方撞翻一堆桌子椅子。摇摇晃晃爬了起来,又被一记凶狠的飞膝顶在小腹上,稀里哗啦地吐了对手一身。
苏荆以手扶额,叹了一口气。
“呃,但丁……晕倒了。”山村贞子友善地指出这一点。
“要不要这会儿先把他……”苏荆比了个割喉的手势,老祖轻轻摇了摇头。
“小子,你判断一下,他的灵力大概是哪个层级?”一脸褶子的红发中年人露出象牙色的两排牙齿,不等他回答就答道。“大概是六星级中位。和我们预计得差不多,这个力量层次,就算是他‘魔人化’后。大概六星顶位的爆发力,我们也能压得下来。”
与其先下手消除不稳定因素,不如留着他还有用。苏荆注意到范纽文微微皱了一下眉毛,这个口称以和为贵的商人这会儿却表现得最狠辣。
“我去卫生间帮阿萝冲一下。”苏荆起身离席,坐在这堆吃人不眨眼的家伙中间……虽然他一向胆识过人,但本能地觉得有点恶心。
女厕所里。苏萝正皱着眉头用自来水冲洗自己沾满秽物的外套,苏荆递过去一张服装卡。少女顿时松了一口气。
“有什么想法?”苏荆用一根拖把顶住女厕的门,坐在洗手台上问。
“一群贱人。”
“很客观。”苏荆点头。
“那个小家伙不足为虑,另外三个……都比较危险。”苏萝用服装卡换了一套新的男性化一点的服装,“如果让我来判断,那个康斯坦丁最危险。”
“讲讲理由。”
“那个老鼠小子一眼能看穿深浅。另外三个人都包裹在重重谎言中,但是……康斯坦丁给我直觉上的危险感最低,所以我认为他是最难搞定的一个。”苏萝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领。
“哼……两边都心知肚明,翻脸只是一个时间问题。偏偏初期却要借助对方的力量才能度过任务。”苏荆替她把颈子后的衣领翻下去,“问题就是,哪一边在翻脸后才能第一时间取得胜机。所以前期的合作也是一个互相试探的过程,两边都会在对方身上下招吧……嘿,这种游戏我和小毒蛇玩过很多次了。”
苏荆手背上有一点黑色的痕迹,他自己都没注意到,之前和康斯坦丁谈话的时候,对方挑逗地挠了挠他的手背,把一点烟灰抹在了他的皮肤上。
酒吧中的短暂斗殴风波很快过去,康斯坦丁倚靠在小包间外侧,将卫生间里的两人对话通通收入耳中。黑巫师很少使用暴力手段,但是他精通这种掩人耳目的小把戏。
“你的烟烧完了。”一个冷淡而残忍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,那个小个子女法师伸手把他叼着的烟蒂弹开,然后从她的女士烟盒中抖出半截烟,“抽我的吧。”
“……美女白送的烟,我这辈子很少遇到这种*事。”
驱魔者低下头衔走烟,对方一搓手指,用一束冷焰为他点燃。是什么把戏?烟草中动过手脚?还是这束火焰?还是在卷烟的纸上绘着符文、浸过药水?
康斯坦丁大口将烟雾吸入自己的肺脏,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但是她知道了。
一个扭曲的笑容浮现在他嘴角。(未完待续)